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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7 地宫之谜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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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协仔细拿着三张纸,轮流比对琉璃樽,将其中一张,放于乳白色的一樽之前,反复查看。

一时失语,只瞪大眼睛向漠然站在一旁的阿姊确认。

源阳面无分毫波动,却抬起步子走向琉璃樽前,一面行走,一面手指三件玻璃樽。Ъiqikunět

深吸一口气后,开口,“自乳色这件始,至妃色,再至鸦色,正应了异骨、僵血、鳞症三样异病于寻常人体表体内之状。”

“骨、血、皮……”

源协口中喃喃,依次看向手中拓印有琉璃樽上刻制图样的纸。

对应乳色琉璃樽的图样,是犹如上古时代石壁洞窟中的粗制阴刻画作——一群衣不遮体者,向十数人高的怪状火焰跪拜,而另一群身周长有尖刺之人,正远离那处火焰,四下逃窜。

“如是,见绕环一众人之状——此怪状火焰,岂非异骨案时,吟天殿内那精冥石般?”源协反应极快,又抽出对应僵血症的第二张。

这一副拓印,无论樽上的刻制工艺,还是拓印的工笔,皆好于前一幅许多。

所绘图样也无了前一幅那般粗制感,且图样了然——是一名唐装女子,对镜以锥刺向手臂,虽不见其正面,樽上刻工便于此展现得一览无遗——竟可从图样中此名女子的背影神态中,看出一丝犹疑来。

而图样之外的源协,同样犹疑,“若此图所应为僵血症,怎我看不出……”

忽然他留意到图样中女子手臂虽已被利锥刺穿,却未见丝毫血滴现出,便很快明白,并非就连发丝都雕得清楚的工匠,竟忘了将被锥刺出的血滴雕出,而是那血本就无法寻常流淌!

明了此幅图样是应僵血症后,源协在看向第三幅。

第三幅较于前两幅,既不可言更为粗制,又不可言何处细致,只因无论拓印还是琉璃樽本樽,皆只有一副简单图样——琉璃樽上四面皆雕有鱼鳞状图案,且无论大小样式,皆同眼下东都城中身染鳞症之人身上所长有的鳞片,无甚相异。

“阿姊……”源协话到嘴边,忽而不知当如何开口,转而作思索状,又不时望向源阳一眼。

“正如你此刻所思,”源阳抿嘴,鼻中叹出一口气,“你亦见得,此物——此三樽琉璃,其料、其样、其工、其所在之此地宫,又有哪一样,是由寻常民间之物,可企及一二?”

“阳儿,此言何意?”一直还在从源协手中纸张上判断图样的敬诚,这时发问,同时手不禁直直伸向其中一樽,触碰其上图样纹路。

实感就同源阳所言,无论哪一项,都非民间财力或工匠得以所为。

敬诚发此问,一来是诧异于这间地宫竟源自皇家,二来是为使源阳谨慎言论。

但源阳似刻意不理会这第二番含义一般,径自开了口,“回敬叔父问,源阳是言,无论眼下此处地宫,或是地宫之中此三樽昭示当前异案之琉璃,皆出自而今大唐皇家!”

听素来以审慎、沉静示人的源阳,如此不管不顾,敬诚便知此时结论,定是早已于对方心中盘算许久,且当下结论,也无须过多推断,只凭此地宫构造与陈设,即可得出。

然,最关要之困惑——亦是轻言一刻,便有杀身之祸的推断在于,此处地宫,究竟出于何人之手,或言,眼前尽数景象,该是依哪一名上位之命所致?

当下,敬诚亦霎时明白,为何那名女囚将拓印交给源阳后,即刻便走向这处高台——因源阳接下来之言语,稍有不慎,或巧而听得,之后性命当如何,则是另一番论议。

他亦不再强行假作模样,父亲敬晖之死,于他自身而言,亦是一回猛然对当下大唐,自根基至上再至顶端的质疑,于是稍作平静后,他问道。

“即为皇家所为,然大唐初立至今,皇家亦千人、万人,则你以为,此处地宫该是由谁人示下而所建?”

源阳欲答,反是通常大咧的源协,这时面露惊恐,“如此指认,就算此时无人怪罪,他日若传出去,则……”

“怕什么!?”

源阳反常地咬住牙,显异常不解恨之状,用力紧紧抓住鸦色琉璃樽一耳。

“既造三样异病,通传两城,此时又故作镇静,差吾等为其将异案、疑症解破,吾等岂非似那随意驱使之骡马?”

这样的阿姊,于源协记事,知此人为自己阿姊始,从未见过,源协这时亦觉惊骇,而除此之外他同样在意的是,大唐初立至眼下此刻,拢共不过五位圣人,以地宫保存之状见得,此处深埋地下,该是至多不过廿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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