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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7 一念之间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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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,有当以性命相搏之事,但绝非眼下这一件鳞症案,非言不当因其而死,只是若身亡,后续之事定将不了了之,或任由武三思、韦巨源排布。

世人皆以,一人若为将事做得,后而死,是为人雄;事未尽,而身死,且世人民智,却又未因此而开,是为贲军之将。

人雄载入史册,万人万世铭记相念;贲军之将埋进黄土,非被掘而尸骨重见天日,则无非化作一掬黄土,姓氏名字谁又会记得。

因此无论从哪一项思及,于此时与韦巨源意志向左,自然不是何至上之举,不如暂且认下,由能于狱外自由行动之源乾煜、顾氏另作他法,再视此事后几日能否有些转机。

以顾氏性子,在场理当大闹一番,但好歹性命相关,她只一遍遍摩挲源阳、源协二人的双手,口中未有太多言语,只默诵佛经,以期以心诚,换取彼时儿女平安之心愿。

但源乾煜在那时,最终归于平静,所谓平静却并非坦然接受眼下全然事实,任由源阳、源协将鳞症案“接下”,成为元凶,再以往日异骨案、僵血案之功绩相抵,最次也能保全自身,而安然度日,稍好些,甚能返回长安继续为医正。

如此,又岂是源阳、源协所期望的?

虽不愿此事不了了之,而失了性命,但委曲求全,屈己存道又岂是堂堂东都源府之家风?

源乾煜反复思索,望着因牢狱之灾而显憔悴的姊弟俩,再鄙夷瞥向异骨案结时一脸衰相,此时此刻又颇显意气风发的韦巨源,咬得牙紧,心中唯有一念,“至长安!”

若说亲兄弟连心,心意相通时,所念之事偶有相似,则多年互为好友,同时同刻遇相同一事,所做反应亦多有近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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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未尽同时同刻,但自敬诚于太极宫大闹之后,敬晖被凌迟而死于琼州之事,不止由敬诚坦率说由母亲、妻子知,而之于敬府之外,亦不知为何不胫而走,传遍长安全城。筆趣庫

未消一二日,总有往返于长安、东都之人,将长安城中听得的此消息,又传向东都,至东都街面,又怎能不为仍为儿女四处奔波的源乾煜所知。

长安一方,是敬诚知晓了源阳、源协被冤入狱,欲料理过父亲后事,便着手助东都源府解困;东都一方,是源乾煜为儿女之事,又知了敬晖惨死,欲借亲身去往长安之机,看望敬府一家,顺带借面圣之机,替敬晖、敬诚在圣人面前稍行进言。

那时毅然离开宫中,是为不再参与宫斗,以求晚年内心平静,如今至晚年,虽未参与任何一场动乱,却因一双儿女,未尽平静几何。

如此经历,想必久而未见之圣人,倒愿意听上几句。

为人臣之道,源乾煜此时此刻,亦记得清楚,“思善则献之于上,闻善则献之于上,知善则献之于上。”

话是如此,然反之亦得其精髓,“为人臣者,思‘困’则献之于上,闻‘恶’则献之于上,知‘难’则献之于上。”

圣人既是为圣,则当正邪皆知,顺反当晓,若只知一面,又何以为圣?

与之相仿,圣人彼时于中书省,得知另外四王亦死于非命的一刻,亦突生尽数夷灭中书省朝臣之心,出了这般大事,自己竟是最后才由婉儿点破敬晖之事,后而亲自问来才知。

而中书省众人之释解,令人顿生杀心,却实又将自身之过择得一干二净——五王此时已然身为庶人,常言王公犯法,与庶民同罪,五王已然为庶民,其罪一经成立,持法执罚之人,以其罪定其刑又有何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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